初夏心事酸萝卜麻鸭汤连衣裙晚霞与花信
2022/6/10 来源:不详深夜突然想喝一碗酸萝卜麻鸭汤——于是在假期第一天的早晨,带着热切的盼(zhi)望(nian),醒得比工作日还早。
既然醒了,就先去吃一碗面条。
△照片摄于2月
最近一二年最喜欢的面摊,在一个老小区里:面条是专门加工的,比市场上能买到的要劲道许多;调味的酱油是秘制过的——有一次同行的女友加辣椒的时候不小心把围巾蘸到了一点酱油,收获了一条香得令人心碎的Gucci;最棒的是他们家的浇头,只有两种,雪菜肉丝和青椒肉丝,俱是现点现炒,镬气十足。
现炒的浇头还有一样好处,老板娘往后厨帮我喊菜的时候会在“炒两碗雪菜肉丝!”的时候会再多加一句“吃惯了的!”以示是熟客——于是上来的那碗雪菜肉丝分量愈发感人。
吃完面条,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去买菜了。
假期无事,可以去远一点的,我最喜欢的菜场,我喜欢称“暮春街”,本地人更多叫“升仙桥”——没有关系,总之那是一个神奇的菜场——奇在菜场外。
不要温驯地走进那正规的菜场的大门,正如不要温驯地走进那良夜——外围的巷子可比菜场本身要热闹得多。
到这里方知老城区的可爱之处。
沿着巷子一排的门面已经使人眼花缭乱:路口的饺面摊已经开始卖端午的粽子了,斜对面的早饭店里热气腾腾的水酵饼刚刚出炉,油条金黄,豆浆喷香,再往前有两三家做酸菜鱼的店面,一条黑鱼案板上摔打几下,手起刀落即片出薄纸般的鱼片。店门口农民席地而坐:蛇皮袋在地上随意铺上,上面堆着小山似的本地蚕豆,碧绿的小把的茴香,土鸡蛋上总归要带一点鸡屎表示新鲜,也有更极简主义的老妇人,只带了一个菜篮子,里面是瘦瘦的韭菜,见有人看过来便说一句“自己家长的哦。”大嗓门的鱼贩子喊着:“鳊鱼11块钱一斤,鲈鱼15块钱一斤!”也有沉默的青年男子,守着一堆红红黄黄的小番茄,并不作声——这一条街走下来,即使什么都不买,也觉得生动有趣。
按照计划,我们买了一只三斤多重的麻鸭,一根白萝卜,一块豆腐。又在计划外买了4根本地的小丝瓜,4斤蚕豆,一把茴香。
鸭子是处理好了剁成块的,回家焯水洗干净后,锅里起一点薄油,煸香葱姜后把鸭块炒得金黄,皮下黄澄澄的鸭油渐渐融化,再炒香酸萝卜,加清水便可以开始煲汤了;
鸭血和豆腐同煮,用麻婆豆腐的做法就行,这是我们家小时候常吃的一道菜;
半个洋葱煸香葱油,蚕豆炒得将熟再放进去切碎的茴香,香得摄人心魄;
丝瓜清香,只加一点盐来清炒就很美味了——这是今天的餐桌。
一晃眼下周就要到立夏了,春天就这么倏然过去。
退回年,谁也没有想到会跟疫情对战这么久。但想想,其实谁也没有资格对“习以为常”理所应当。
但骄傲亦在于,在无常中守住一点“有常”的——觉知也好,道德也好,哪怕只是一点虚无的心气也好——非为对抗,只是生而为人,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击倒。
所以仍然期待着一碗酸萝卜麻鸭汤,期待着连衣裙,期待着晚霞与花信,期待着——即便拥有的都是侥幸,所处的多为虚妄,但人身难得,此心珍贵。
这个世界会好吗?
唯有尽力而为。
Misswandering谢谢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