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年不去挤人也不被别人挤的黄金周

“又一个不出门的五一……等着看各大景区被挤爆的消息”——这是我在今年五一假期第一天清晨发的朋友圈。自从年黄金周诞生那一年开始，到今年年，我一直坚持不出门，不旅行，不人挤人，宅家过安安静静的小日子——坚持到今年已经24年。“不去挤人也不想被人挤”不仅是我黄金周的信条，也是我选择职业的信条，也是我和孩子选择教育道路的信条。我总相信，生命总有一种可能——既不挤压别人，也不被别人挤压，还能活得滋滋润润开开心心。这是值得我们去追求的。以下便是我第24个不出门五一黄金周的过法。假期第一天种下只要我活着一定会种下的花假期第一天，是买花种花的一天。去年我搬到顺义之后，经常去罗马湖旁边的一个村里去剪头发。剪头发的大姐说话大声，爱讲村里的家长里短，各种八卦。她本不是我生活里面会交往的朋友，我只去剪发，不跟她聊天。她剪发的时候动作肯定，非常简洁有力，我要求的是经典的发型，她十几分钟就能实现得非常到位。每次剪完，她还给我用夹板拉一下，出门的时候，头发像密实的绸缎一样垂直顺滑。春节前我剪头发的时候借用了她的洗手间，如我所料非常逼仄杂乱，但让我意外的是，挤得密不透风的厕所里面，马桶上方，放着一盆进屋过冬的茉莉花，很大一丛，枝跟叶都因为冬天并不生机勃勃，但茉莉根是粗壮有力的，一看就是养了多年的老根。我感叹那么粗线条的女人，也是心底有一盆茉莉花的。茉莉花跟来她，是一年又一年可以在北京这么又干又冷的恶劣环境中活下去的。于是我心里便想，只要我活着，有一口气在，一定要种的花，就是茉莉花，如果还要加一种的话，就是栀子花。我爱茉莉和栀子在夏季夜里的香气，那是我童年记忆里面的气味。我还记得我坐在走廊上，听二哥弹古典吉他《献给爱丽丝》，月光与清风都脉脉流动着，与琴声相伴。假期第一天，去小区门口的花市集里面买到了大丛的栀子和老根茉莉，一种心满意足感油然而生。另外还添了一家红色的蔷薇，我看见它的时候心里喊了出来，这是我六岁以后十一岁之前住的厂区遍种的花。那是我妈上班的肉联厂，里面是熙熙攘攘的杀猪匠扯油工冻库保管员。就这样的厂区不知为何遍植蔷薇和玫瑰，是《红玫瑰和白玫瑰》里面写的朱砂痣的那种风情逼人的红。每年玫瑰花盛的季节，会有很多人来拍照，那是胶卷时代，一个人一年可能只能拍一两次照，其中一次，会是这里。我们住在厂区的，会收集玫瑰花瓣洗净晾干之后，码上白糖做玫瑰糖。一杯白开水放一勺，变成了芳香甜蜜的一杯。小时候夏天，我们每天中午会带一个罐头瓶的水去学校，下午渴的时候喝，特别的日子，会有一瓶玫瑰水。我把红蔷薇种到墙角处，它可以向两个方向攀援形成花墙，这一天很值得期待。白选了有法式风情的毛地黄、薰衣草、洋甘菊回来，我们一起种到门口篱笆前的地里。锄地的时候才发现薄薄的土下面是石头，于是我们又用青砖砌了个边，把土堆厚一些，把花花草草种了下去。最后我们移了柔曼批覆的书带草（日本麦冬）在青砖前，盖住了砖。以前幻想如果有一个院子，有一座花园，必定做个香草园，种植我们爱吃的薄荷、紫苏、九层塔、迷迭香、茴香、葱、香菜……一想起这个，我就有一种梦想成真的激动感。昨天，这些都买了，都种下了。我进门的石柱上做了一个香草区。等我买了花箱之后，它们一个年头会长成灌木丛那么高，那么茂盛，那么狂野和奔放。安排好茉莉栀子红蔷薇和香草，我内心有一种对自己命运的投射：我能感受到这些植物就像小县城小镇长大的孩子一样，他们没有很好的资源，他们闯荡到了帝都魔都这样的大都会，他们也许在厕所、地下室过冬，但是兴兴头头长大了，扎好了根，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假期第二天跟一个市集一起恢复元气我的朋友石头一家打算举家搬去清迈。我问他们去清迈干什么，他们说其中一项是摆个小摊儿在市集卖咖啡。我跟他们讲北京昌平的辛庄，因为有了一所新教育学校，很多家庭因为孩子的教育搬到这里，把一座村庄改造得干净整洁，而且还开上了咖啡馆、茶室、面包房、木工书法教室等等，被称做“北京的小大理”。石头一听，说要去辛庄市集练摊儿，看移动咖啡这事儿行不行得通。于是假期第二天，我们出发去辛庄市集摆摊儿卖咖啡。辛庄的市场管理人员是个黑乎乎的小伙子，听说我们要摆咖啡摊儿说可以给接上电。我问要不要摊位租金，他答最近肯定不要，你们都没有赚到钱。石头拿了全套工具现磨豆手工气压做咖啡。我喝了第一杯，醇香让我难忘，几乎想要买齐他的全套宝贝。一个颇妖娆明媚的女子戴着宽沿帽子买了我们一杯咖啡，款款地坐下来喝。她说来自秦城监狱那边，欢迎我们过去租院子，开店，做民宿。卡卡卡一顿加